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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人工智能背后打工的人
来源:360linker
2018-11-22
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人工智能为人类服务,其实在它们身后,还有许许多多为AI“打工”的人。

 

AI(Artificial Intelligence)人工智能,现在已不陌生,因为我们会经常看到听到人工智能带给人类的“杰作”。就比方说,之前发生在国内的一个例子:在歌神张学友的南昌、赣州、嘉兴、金华 四场巡回演唱会上,警方用安检时的人脸识别系统,一共精准抓获了 5 名在逃犯人。原理其实很简单:当逃犯们拿着票走过摄像头时,他们的面部信息已经被抽取,实时传到云端,然后与后端数据库飞快地做比对。只要几秒钟,比对完成,系统发出警告,警察按图索骥,拿下了案犯。人工智能为我们提供了便利,减少了许多人力物力。但是人工智能它们并不是天生就是“智能”的,它们也需要学习!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人工智能为人类服务,其实在它们身后,还有许许多多为AI“打工”的人。

一、萌丽今年 29 岁,是一个热情的人。初中毕业她就出门打工,在制衣厂做过缝纫,也进过富士康,做了 4 年线外流动员:流水线制造惠普电脑屏幕,她要随时给人做替补,前面做组装,把显示器的面板、外壳、支架都装好。后面做测试,用数据线测屏幕上有没有亮点,往屏幕上贴标签。后来她回乡,开过网吧,做过超市收银员。去年,她应聘了一份”电脑操作员“的工作,每个月收入 3~4 千,她现在觉得工作环境不错:坐着用电脑,有空调,下班早,晚上回家还能陪孩子玩一会儿。这份工作具体做什么呢?在过去的一年里,萌丽见过各种稀奇古怪的图片,她给人体标注过关节点,从头顶、脖子、膝盖到脚踝,一共打 17 个关节点;给道路图里的汽车、摩托车、自行车拉过边框。有时还要看黑夜里的照片,这要比白天难一倍。。她只知道她做的这些工作成果,被大公司拿去用来做人工智能了,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简单说她其实就是一名AI 数据标注工人,就是给计算机输入图像,为人工智能提供学习材料的人。像萌丽这样的工人还有很多,他们用的是最原始的办法,一张图接一张图地手动标记。他们在人脸上标注几百个记号点,让计算机知道哪里是内眼角、外眼角,瞬间扩出大眼睛;他们录入的语音信息,被拆分标注后,能让智能音箱懂得”关机“和”十分钟后给我老公打电话“是什么意思。并且在未来,自动驾驶的车辆之所以能在路口停下,就是因为像萌丽这样的工人们标注过红灯、斑马线和一帧一帧移动的行人。早在2012 年,谷歌大脑做了一个著名的实验:1000 台计算机组成了超过 10 亿个「突触」连接的神经网络,研究者输入了 1000 万个静态图像,通过 3 天的密集寻找重复出现的模式后,谷歌大脑终于可以识别出一些特定的重复类别:人类面孔和人类身体,或者是一只猫。

2007 年,普林斯顿大学助理教授、计算机视觉专家李飞飞第一次试验做数据标注时,她以 10 美元 / 小时的价格,雇佣了一批普林斯顿的本科生。10 年后,这项试验已经演变成产业,在中国的三、四线城市落地生根。

二、萌丽的公司老板叫洋锋。他的公司是在县城郊区一个农民楼里成立的。第一批员工是初中刚毕业的学生、三十多岁在家带孩子的妇女、前手机店店员和前服装店的销售员们。员工都是本地人。洋锋之前在珠海做过一段单片机。今年 8 月,洋锋发了一篇招聘广告,文章把 AI 标注员的工作捧得很高:在这个岗位上,其实你的一些想法就代表了人工智能的想法,人工智能会根据你加工的数据进行深度学习,从而实现智能化。宣传的月薪是 3000~8000 元(上不封顶,多劳多得)。

“这都是噱头”洋锋说道,“没有人能拿到 8000,干得最好的能拿到 4000 多。”这个广告是洋锋请朋友来写的,微信号头条的刊例价是 3000 块,关系好,没要钱。数据标注工厂,是人工智能产业体系里最末端的毛细血管,类似洋锋这样的小公司都是在巨头的夹缝里生活。一家国内知名公司,在洋锋的公司三四个月都回不来款。“你每次去问,对接的人都换了,人家管财务的人心情不好,还要训你两句。”洋锋只能忍着,工资经常自己先垫付。洋锋心里明白:他的公司没有研发能力,纯粹就是一个(代工的)富士康。

李开复曾撰文表达过对 AI 技术快速发展的担忧,他认为这将导致社会结构的洗牌,贫富分化加剧,很多人将面临阶层坠落的风险,进而丧失尊严:“这种转变将为开发人工智能以及运用人工智能的企业带来大量利润, 我们由此将面临两种无法和谐共存的新情况:大量财富集中到极少数人手中,大批人员失业。

但对萌丽和洋锋他们处于产业链末端的人来说,现在不需要思考这些问题,似乎离他们还遥远。。。

责任编辑:何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