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识别技术已在安防领域大显身手，去年张学友4场演唱会5名逃犯因此落网，让AI神探名声大噪。可是美国旧金山却刚出了一项规定，禁止政府使用人脸识别技术，连警察都不能用。

规定一出，争议四起：支持者认为个人隐私得到保护，反对者担心，一旦禁止人脸识别技术以后，犯罪率将继续上升。

人脸识别技术观点引发的分歧，又一次证明了人类对人工智能“又爱又惧”的矛盾感情。

旧金山监事会(Board of Supervisors)今天刚刚通过的这项禁令，源于今年1月份发起的一项“停止秘密监视条例”议案。

“停止秘密监视条例”强调：“人脸识别技术侵害公民权利和公民自由的可能性大大超过了其声称的好处；这项技术将加剧种族不公正，并且威胁到我们的生活不受政府持续监视的能力。”

而禁令明确禁止警察和其他政府机构使用人脸识别技术，要求政府部门在购买其他监控技术之前，需要获得监事会的批准。同时，监事会有权对政府部门使用的监控技术进行年度审核。

下周，监事会还将举行第二轮投票，以确定该法案的最终实施。

支持该法令的人认为，面部识别技术在实施过程中可能会对民权造成极大挑战。

据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报道，美国公民自由联盟用亚马逊的面部识别技术扫描美国国会议员的照片，并将这些照片与存档的逮捕照片进行比较，结果显示有二十八名立法者被错误匹配，这其中还包括六名国会核心小组的黑人成员。

监督委员会成员表示：“面部识别技术会对有色人种造成威胁，并且会增大政府对社区监管的偏见。”

今年2月，《纽约时报》英文网站发表了一篇文章，指出如今非常热门的人工智能应用人脸识别，针对不同种族的准确率差异巨大。其中，针对黑人女性的错误率高达21%~35%，而针对白人男性的错误率则低于1%。

“人们对人工智能系统可能存在偏见。”微软全球副总裁沈向洋曾回应此事，导致偏见的原因是系统使用的训练数据集主要源自白人，而黑人很少。

监事会成员里，只有凯瑟琳·斯特凡尼一人投了反对票。她表示，修正案并未解决她对公共安全的质疑和担忧。

凯瑟琳说，如果现在一刀切的禁止政府使用人脸识别，那警察们以后如果遇到好用的抓坏人工具也没法用了。

美国约翰杰伊刑事司法学院的助理教授杰·万德特表示：“彻底禁止警察使用面部识别将会带走一种具有潜在价值的公共安全工具。”

不只是政府官员和学者，当地居民也对禁令表示出强烈不满。

旧金山一个名叫Stop Crime SF的居民安全维护组织成员梅勒迪斯·塞拉表示：“在旧金山这样一个活动密集，财产犯罪频繁的城市里，警察需要帮助。此外，鉴于手机和监控摄像头的普及，人们希望公共场所的隐私是不合理的。”

这一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据统计，2017年1月到11月期间，旧金山警方纪录有2.8万起砸车窗盗窃案件，平均每天85起。而警方、地检署对阻止这类犯罪在全市蔓延难有作为，社区民众批评旧金山市缺乏一个“强有力的领导”。

刚通过的禁令遭到不少吐槽：

——我的车都被人非法闯入三次了，不开玩笑，车里90年代的破音箱都有人想偷。我支持在街角装人脸识别摄像头，不然我就离开，拜拜旧金山。

——这项条例为旧金山的犯罪者及恐怖主义者营造了更容易的环境，主管部门应该在这座城市里好好走走看看，看看这座城市是否比5年前更适宜居住。

不少人认为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对技术的实施进行保障而不是完全去禁止它。“在良好的监督和适当的指导下，我们应该确保警察和其他政府机构适当地使用面部识别。”非营利性智库信息技术与创新基金会副总裁Daniel Castro认为。

坏消息是，今天的投票结果是8:1，如果5月21日投票再次通过“停止秘密监视条例”，旧金山会成为美国首个将面部识别技术拒在政府门外的城市。一旦旧金山采取禁令，其他城市、州甚至国会都有可能效仿。

作为人类与未来对接的唯一手段，人工智能正在不同的地方“成功”或是“成仁”。AI脱胎于人类，与人类存在连续性，如果人类要向前演化，人工智能的出现将是早晚的事。

或许旧金山迟早会意识到，走夜路的安全感也很重要。

责任编辑：何周重